迅然・療癒到覺醒

View Original

讀書筆記:美麗新世界 Brave New World

這邊跳過劇情或歷史背景,只是探討一些個人讀後感。

書名源於莎士比亞的《暴風雨》(The Tempest):「人類有多麼美!啊!美麗的新世界,有這樣的人在裡頭!」(How beauteous mankind is! O brave new world, that has such people in it.)

在美麗新世界的國度中,盡可能地除去人類可能經歷的一切不愉快,每個人都有固定分配的愉悅藥丸 “soma”,讓人進入美妙的夢中,忘卻一切煩惱。

沒有了婚姻的束縛,沒有了一夫一妻的約制,更沒有了「母親」或「父親」的概念,因為每一個人都是從試管生出來的。大家都沈浸在愉悅中,沒有誰是屬於誰的,隨時可以改變約會對象,昨天是昨天的事,而今天是今天的。

即便最恐懼的死亡,在催眠教學的過程中,死亡被視為一個生命的必經過程,一個快樂的結束。一群幼兒看著一個生命死亡的同時,舔舐著手中好吃的巧克力奶油。

生命有結束,但人們沒有真正的老化,因為有各種藥物和醫療程序來維持身體的活力與保持皮膚的年輕。

在美麗新世界的國度並不希望人們閱讀,因為知識和思考可能造成 deconditioning,破壞了他們兒時長達幾週條件式的催眠教學(hypnopædia)的設定。對於某些社會階級,更是特地讓他們厭惡看書,厭惡花草,讓他們專注於自己的工作,並遵循特定行為模式。

當他們還是嬰兒爬行的時候,透過巴夫洛夫制約的方式,在他們看書的時候,玩弄花草的時候,給予強大的電擊,嬰兒們趴在地板上哀嚎,經過了幾百次的反覆,對於書本和花草,他們產生了擺脫不了的極度畏懼的條件式反射。

厭惡閱讀,也就不會浪費他們娛樂和消費的時間;厭惡花草,則讓他們留在室內,減少消耗戶外資源。

「他所接受的培育,決定了他所遵循的軌道。他只能這麼做,他的命運已然注定了。即使出瓶後,他仍然困在瓶子裡——一個看不見,依循胚胎期和嬰幼兒時期的固定模式行事的瓶子裡。」主控者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:「當然,我們每個人一輩子都在瓶子裡渡過,但如果我們是阿爾法(Alpha),我們的瓶子相對來說非常廣闊⋯⋯我們不希望改變。每一次改變都會威脅到穩定。」

社會低下階級的人們不會懷疑自己的工作或信念,因為在大量製造他們的過程中,在培養機器中,不是放了酒精就是缺氧,刻意降低智商,同時,系統式的催眠教學已經有效地培養出他們特定的生活模式。所以他們並不會懷疑自己的認知思維,也不會羨慕更高社會階級的生活方式。

大家各盡其職,維持美好的社會秩序,大家都快樂地生活。

“One believes things because one has been conditioned to believe them.”

「一個人之所以相信某些事情,是因為他被教導相信那些事情。」

「一個人的培育決定了自身的信仰⋯⋯人們信仰上帝是因為他們所接受的培育使然。」

「如今我們已經得到永恆的青春和繁榮。顯然,順理成章地,我們能夠擺脫上帝了。宗教情懷能夠補償我們的失落,但我們並不感到失落。失落和宗教情感是多餘的。為什麼在永葆青春的願望已經得到滿足的情況下,我們還要去追求永葆青春的替代品呢?當我們可以一直享樂時,為什麼要去禁慾呢?當我們的心靈和肉體一直愉快活躍時,為什麼我們需要平靜呢?當我們有soma的時候,為什麼要尋求慰藉呢?當我們有社會秩序時,為什麼要祈求永恆呢?」

「一個人漸漸年邁,伴隨著歲月的流逝,他感覺到自己是那麼虛弱、萎靡、不適,因此,想象著自己只是病了,認為這個痛苦的狀態是由於某個特別的原因,就像患病一樣,相信能夠康復,以此平息自己的恐懼。這只是一個徒勞的想法!這個疾病是衰老,一個可怕的疾病。人們說,是對於死亡和死亡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的恐懼,使得人們隨著年歲漸長信仰宗教。」

「當你孤獨的時候,你自然而然就會信仰上帝——晚上獨自一人的時候,想到死亡……但現在人們不會孤獨了⋯⋯我們讓他們痛恨孤獨,而且我們安排他們的生活,讓他們幾乎沒有孤獨的機會。」

「如果你願意讓自己去思考上帝,你就不會由得自己陷於愉快的惡習不能自拔。你就有了理由去耐心地忍受,懷著勇氣去行動。」但在國度中「沒有必要去忍受不愉快的事情。」

「但眼淚是必須的。難道你不記得奧賽羅(Othello)是怎麼說的嗎?『要是每一次暴風雨之後,都有這樣和煦的陽光,那麼儘管讓狂風肆意地吹,把死亡都吹醒了吧!』有一位印第安老人給我們講過一段故事,關於瑪塔斯基這個女孩。想要娶她的年輕人必須在她的花園裡鋤一上午的地。這似乎很簡單,但裡面有可怕的蚊蟲,幾乎沒有年輕人能夠忍受它們的叮咬。但有一個年輕人忍受下來了——他得到了那個女孩。⋯⋯真是有趣!但在文明的國度裡』主控者說道,『你不用鋤地就能夠得到女孩,也不會有蚊蟲來叮咬你。好幾個世紀前我們就已經消滅了它們。』」

作者Aldous Huxley(阿道斯·赫胥黎) 把野人 John 描繪地那麼瘋狂,也許在提示這個世界的荒謬,相信只有被鞭打在地,血流淌下來,滴在地上才能讓神明高興,讓五穀豐收;似乎只有拿著鞭子抽打自己,經歷無盡痛苦,提醒自己不逾越,才能得到救贖。

至於美麗新世界的好與壞,只有讀者自己來選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