迅然・療癒到覺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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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再說「無我」的體驗是開悟了,那只是靈性經驗!

我們來釐清一個嚴重的誤解,許多人以為無我的體驗是開悟的狀態。事實上,那種體驗不是開悟,只是靈性經驗。

深度冥想或進入意識改變狀態中時,可能體驗到靈性經驗。也許聽說:無我、「自我」消失了、無分別心、無住、無空一物、虛無、幻相、非二元、合一、一體性、沒有時間空間,沒有過去未來,感到輕鬆、喜悅、神聖……等奇妙感受。

那是一種翻天地覆的深刻體驗,顛覆一個人理所當然的現實。非常神奇,也許說那是人類經驗的極致,因此有許多人便以為自己開悟了,事實上,那只是「靈性經驗」(spiritual experience)或「神秘經驗」(mystical experience)。

靈性經驗雖然推翻了一切我們曾經對於現實的認知,但經驗本身並沒有什麼殊勝或過人之處,與開悟或見性解脫毫無關係。

靈性經驗,只是一種形而上的奇妙體驗,一種暫時性的體驗。

事實上,體驗靈性經驗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,如果透過特定的方法,進入深度的意識改變狀態(altered state of consciousness),好比深度冥想、催眠,就有機會體驗到靈性經驗。

這也是從古自今,無論是老莊道家打坐,印度傳統的內觀、佛家的禪定,都採取靜坐冥想的一大原因。甚至包括西方的特定宗教儀式,土耳其的迴旋舞,或靜下來的虔誠禱告。以至現代的超個人心理學。所以又被稱為「宗教經驗」。

因為罕見,不容易達到,以及其獨特的體驗,顛覆性的領悟,所以人們把這類經驗神秘化了,神聖化了。事實上,這只是一種自然現象,一種人類本來就具備的能力。

其他相對容易的方式,包括服用啟靈藥物(psychedelic drug),如 LSD、裸蓋菇(psilocybin)或神奇蘑菇、祕魯亞馬遜的死藤水(ayahuasca)等,並接受正確的引導,也可能產生靈性經驗。

當然,這邊要提醒一下,這條路還走不通,因為「啟靈藥」在美國、歐盟,以及多數國家,仍被列管為毒品,又被稱為「迷幻藥物」。

雖然這是一個嚴重的誤解,事實上,臨床心理研究發現,沒有成癮性的啟靈藥能治療有高度成癮性且導致心神恍惚的毒品——酒精。也可以用來幫助戒除煙癮。

裸蓋菇(Psilocybin)和 MDMA 已經走進臨床心理的研究室,作為治療種種心理病症的嘗試,包括許多著名的醫學院或研究型醫院,約翰霍普金斯大學(Johns Hopkins)、加州大學柏克萊(UC Berkeley)或哈佛(Harvard)醫學院的附屬醫院,麻省總醫院(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)等。

在 2023 年,澳洲成為了第一個合法化裸蓋菇和MDMA的國家,來治療抑鬱症和 PTSD。

許多臨床心理研究發現,啟靈藥讓大腦進入特定的狀態,提升了腦部細胞層面和神經網絡的神經可塑性,促進神經結構和功能的可塑性,讓大腦能夠形成或重組連接。

因此對於強迫症、抑鬱症、創傷後應激障礙(PTSD)、戒酒等症狀有著顯著的療效。

簡單來說,部分的抑鬱心境、揮之不去的創傷感受 PTSD、菸酒、藥物成癮等,都可以理解為一種強迫式的行為。當事人渴望跳脫這些行為模式,卻又被困在大腦的慣性迴路中。

如果體驗過靈性經驗,大概都能深刻體會「受控的幻覺」(controlled hallucination)的含義。我們所體驗的現實,以為天經地義的現實,在意識改變狀態下天搖地動,動搖了所謂現實的真實性。

有趣的事,不但是冥想或藥物,甚至如果一個人中風,血液剛好淹沒部分左腦,使其缺氧,毀損了特定腦區的作用,也可能帶來靈性經驗。

腦科學家吉兒‧泰勒(Jill Taylor)中風康復後,將她自己的奇妙經歷記錄在書中《奇蹟》(My Stroke of Insight)。分享她當時左腦中風,部分腦部功能受損,右腦所意識到的旅程。

她說「我終於了解我們是如何經歷那些『神祕的』或是『形而上的』經驗,與大腦結構的相關性。」

「我對自己身體界限的感受不再局限於皮膚與空氣相接的面。我感覺像是一個從瓶子裡被解放出來的精靈。我精神的能量似乎在流動,如一條大鯨魚在無聲的海洋中興奮地滑行著。」

「我意識到自己無法清楚地分辨物理邊界,究竟從哪裡開始,到哪裡結束。我感覺自己是由液體組成的,而非固體。我不再感知自己是一個與其他事物分離的完整物件,現在的我與周遭的空間和流動混合在一起了。」

「我現在與天地合一了,我已經融入了永恆之流,超越了無法返回的生命層次,我卻被束縛在這。這個有機容器的脆弱心智已經關閉,不再作為智慧的居所,我不再屬於這裡!」

因此也可以明白,靈性經驗所體驗到的無我、一體性,並不是開悟的狀態。靈性經驗與開悟是兩碼事,因此,一個人可能開悟了,卻不曾經歷過靈性經驗。

如果沒有拆解自我,即便經歷了豐富的靈性經驗,依舊停留在形而上的概念。

好似毛毛蟲瞥見了蝴蝶的狀態,但那並不是毛毛蟲的真正現實,毛毛蟲仍然是毛毛蟲。雖然瞥見了,但不代表是一個人的現實,因此依舊困在過去的思維模式中,淪為頭腦的臆想。

談論着蝴蝶的種種,揣測着蝴蝶的種種,怎麼自由自在,如何如何,但就是無法道出關鍵之所在,「毛毛蟲究竟要如何蛻變成蝴蝶?」

因此許多「靈性導師」面對如何覺醒的問題,或現實中的疑難雜症,只能提供一些看似宏大卻含糊的答案,闡述一些曾經的領悟。

談論着慈悲、愛、萬物皆平等、萬物合一、萬物一體、智慧、放下、一切皆空相、活在當下、大我小我、無我等話題,在知識概念上繞來繞去。

因此說,如果意圖尋找形而上的經驗,其實沒有必要煞費苦心到處尋找,只需嘗試先前提到的一些方法,也就有機會經歷靈性經驗。但那不究竟,更不會讓人覺醒或覺悟。

總而言之,理性思考,邏輯判斷,不要被別人或自己的靈性經驗所騙了!